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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kiki的仙人掌旅館真的很好看!!!!

當初因為太晚認識Makiki,他的仙人掌旅館已經銷售一空...真是飲恨

所以每當新刊出版時就三不五時就會煩他,Maki~你的仙人掌什麼時候會長出來(敲碗)

果然皇天不負苦心人,仙人掌終於長出來了

那下次要問,Maki~第二株的仙人掌什麼時候會發芽(被毆飛)

廢話不多說,下面有就刊重發的資訊與試閱版

請喜歡的朋友要把握這次的機會唷!!



封面照片:預定6/20發佈
☆仙人掌旅館☆
A5 判,彩色封面,100P上下,NT.200
CP 翔雅、智二、潤斗
作者Maki.A
文章本篇:47773字
網址:http://undercoversa.blog61.fc2.com/

--已經Maki.A同意,轉載部分內容--

第一夜、入住

相葉雅紀拿出最後一個箱子裡的東西,悠閒的放上他的桌子,淺色的桃木書桌,有著同樣材質的架子,漂亮的雲紋刻畫在邊架的板子上,放了他喜歡的書小說甚至是漫畫,因為還沒有選擇床鋪,不過倒是先自己選了一個衣櫃。
現在這間宿舍裡面還沒有任何一個人進來住。

他是轉學來的,雖然晚了一點不過總還是趕上學校宿舍住宿權的抽籤,雖然一間裡面住四個男生有點擠,不過這所學校給的宿舍雖然古老,但早早設立有中央空調免費提供冷暖氣,光是電費就可以省下很多,特別夏天的時候就更不用愁了。
想當初在家裡住的時候,總是每天明明熱的要死,但是還得被使來喚去,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只是夏天真的很熱的時候,還得出門送貨就很討厭。想到此,相葉忍不住哈哈哈了起來。

叩!叩!叩!

相葉正大笑的嘴巴還不小心卡在一半來不及回復,就看見一個有著金色髮梢的男孩子,站在門口前瞪著他看,手指看似就是剛剛聲音的主人。
以相葉的眼光來看,他會說那張臉很漂亮,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豐厚的唇形、雖然有著比起一般男生更白晰一點的膚色,但是看起來透出很健康的血液紅色,彎曲漂亮的下巴弧度,組合在一張適當的臉上,眉頭看起來兇兇的,深邃的眼瞳裡面卻是溫柔。
就算漂亮也確確實實是個男生沒錯,而且看起來像他的學長。

「你是,新轉進來的相葉君吧?相葉雅紀?」微笑著,對方伸出了手,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卻很好看,「我是這一樓的樓長,三年級經濟學系的櫻井翔,就住在你們的隔壁。」

相葉走了出門外,看著櫻井指著自己的門,上面掛著樓長的牌子,在走廊底部的窗子剛好開著,古老但是被保養的很好的白色雕花窗櫺外頭的櫻花開著,正好是粉色的一大片,一樹燦爛花瓣正被風給吹進了窗裡。

如下雪一般。

這是相葉雅紀對櫻井翔的第一個記憶。



***



相葉入住的寢室是四人房,不過只住了三個人。
一年級是強制住宿的,不過像他一樣的轉學生,倒是可以選擇在自己在外頭租房子,相葉是個節省的人,當然對朋友很慷慨,對自己卻很隨便。只要能住在便宜乾淨的地方就好,他本身又愛熱鬧。

沒錯,他絕對不喜歡只有一個人在,就算是在想要一個人安靜的時候也一樣,他很清楚自己不能一個人,絕對不能一個人。

「啊。松潤你回來啦~」相葉聽著門開了,便轉過了頭去,看見的是一個少年,有著幾乎是琥珀色的眼珠子轉了轉,挑起了眉頭,漂亮的豐唇倒是彎了一個漂亮的弧形。
「我回來了。」在被稱作松潤的少年回應的同時,後頭一個小矮影子也探出了頭。
「相葉ちゃん你沒有跟我打招呼,你一定是不喜歡我比較喜歡松潤對不對!」連珠砲似的念了一串,帶著點機靈的表情語氣上雖然一陣埋怨,嘴角也是微笑著。

相葉只是用著沙啞的聲音笑著,在相處了大約兩週他就知道,對於二宮和也這個古靈精怪的雙子座,當他在胡鬧的同時,最好的方式就是跟著他一起鬧------不過得限於他的晚餐吃完的時候。
「唉唷,我沒看見你嘛~」二宮的身子就是瘦,雖然不怎麼矮,但也真的是少了松本那麼幾公分,二宮又愛縮在別人的身子後面,有時候不注意真的是沒看見。
不過這麼誠實,一定還是會被反駁。

「你這個意思是說我矮嗎?!你是在說我矮嗎?!!!」相葉只是笑得很開心,松本只是忙碌的把小桌拉到房間的中央,居然還很順手的裝盤兼放筷子。

戲劇系一年級的舞台製作組松本潤,與演員組二宮和也,初相識的時候,相葉還覺得有些害怕,特別是當松本幾乎是踹門進來,一臉兇狠的時候,他還不自主的差點與樓長櫻井抱在一起。
不過後來也就知道,是因為他一個人得拉著兩個人的行李,而且還有一個前一天徹夜打電動於是在新幹線睡死的傢伙正黏在他的背上不肯起來,實在是不能怪他一臉不爽的------連手都沒辦法用------只好把門給踹開。
一言以蔽之,是個個性認真的勞苦人,雖然臉看起來很濃。

「好啦,不要吵了。」現在,他也不正認命的當那個負責處理晚餐的傢伙嗎?「吃飯啦。」

「「喔耶!松潤人最好啦~」」



***



大野敲了敲隔壁的門,然後裡頭的交談聲突然暫停了一小下,然後突然又爆發更大聲的笑聲,然後有人打開了門。相葉頭上剛好紮了一個沖天炮似的髮型,細細軟軟的淺褐色頭髮還是不爭氣的垂下來,滿臉的笑容,大野於是也回了一個微笑。
「學長什麼事嗎?」相葉看著眼前的人,比他矮的個子,看起來溫吞吞的,他只知道大野是跟樓長同一間寢室的四年級心理系學長,跟外表的感覺完全不一樣,聽他們的樓長櫻井說大野可是個超級菁英。
「是我們太吵了嗎?不好意思~」
剛剛他們正在玩PlayStation的遊戲,比賽輸的人的要綁上沖天炮的髮型一個晚上,沒想到相葉才剛輸,才剛綁上去,馬上就有人來敲門,二宮與松本可笑的大聲了,雖然他是不怎麼在意。
「喔,不是啦。」大野揮了揮手,「我是有是要跟你們說,你知道昨天發生了地震嘛。」

昨天在離校區不遠,有發生一次規模不小的地震,雖然沒有造成太大的災害,這在這個地區也算是尋常的等級,不過也有人推測說,這麼頻繁怕會有嚴重的地震發生。

「我是代替翔君跟你們講一下,最近要注意地震安全,如果有人在房間裡的話,還是不要把門鎖死。」大野講完稍微探了探,「你們在玩什麼?」

「真‧三國無雙啊~學長你沒玩過嗎?」不知何時,二宮已經湊到相葉的後面了,像個小孩一樣從門後探出身子,然後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來來來,我聽翔君說你最近都在準備論文,一定要放鬆一下的啦。」
大野還來不及拒絕,已經被拖到電動的前面,想了想,他也沒拒絕,休息一下也好吧。
只是看在松本的眼裡可一整個不是滋味,他的頭上也綁上了沖天炮的髮型,可惡,這下子得趁著晚一點沒人才能去洗澡了,綁成這樣愛面子的他哪裡敢走出這個門啊!12點以後就沒熱水了耶!!!!
看著被捉在電動前面,順便接受『指導』的學長,二宮的愉快表情與大野學長的迷茫完全是對比。

誰不知道二宮和也只是想找下一個倒楣鬼?



***



櫻井敲了敲隔壁的門,他們家的大野快到了十點都還沒有回來,實在是有點奇怪,他不過是拜託他去隔壁跟那三個學弟交代個事情,怎麼他整樓都聊一圈回來了,回到房裡居然還沒有人。
到了十點就是大野的就寢時間了,不早點把他拖回房間的話,就要變成他一個人把大野搬到上舖去------怎麼可能?
敲了敲隔壁的門,然後有人開了門。
房間裡頭一直有著嘻嘻笑的聲音,櫻井探了探頭看,轉學生相葉頭上綁了兩隻沖天炮的髮型,松本也是兩隻,連二宮短短的頭髮上都是硬是綁了兩隻,整個房間瀰漫著一種微妙的氣氛,松本與相葉臉上都帶著一種要笑不敢笑的表情。

「大野君,該回去睡了喔。」櫻井稍微戳了戳大野的背後,卻發現大野的眼睛根本已經半閉,同時一旁的松本與相葉同時爆出笑聲。

「學長,大、大野學長根本已經半昏迷了啦!」但是他還打贏那個號稱電玩神童的二宮和也啊。松本爽的笑到眼淚都流出來了,難得有人能整到那個成天在整他松本潤的二宮和也,雖然頭上綁了兩隻沖天炮很醜,但是他就是忍不住啊。不過櫻井倒是完全不知道有什麼好笑的,只是匆忙的看了看手錶。

「大野君,快十點了!你不回房間嗎?」櫻井默默的看著大野,然後臉上三條線慢慢的浮現出來------因為他正好聽見十點鐘的學校鐘聲響起婉轉可愛的曲調。
碰!

「哇!學長你怎麼了啦!?」
「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了怎麼了???」
「………」

「他睡著了。」櫻井掩面,無視三個男生超乎想像以外的尖細高分貝,「這個人是天才,在很多方面。」
櫻井一把忍住男兒淚。唉,大野智你輕歸輕,也有五十四啊……(遠目)我強壯但是硬梆梆的肌肉撐不起來的啦。

會裂開啦(淚)



***



無視於四周學弟的吵雜,櫻井默默的回想起,他當年還是個青澀的大學一年生,那時候,他還不知道跟他一起分享二人房的學長,是在大學界裡名聲響噹噹的天才。

第一次他見到大野,也是在一個櫻花盛開的早上,走在校園裡,風吹得很舒服,陽光也溫柔的拂在臉上,而他進了宿舍一打開門,竄進眼簾的就是整室的光白,他們還沒有買桃木紋的矮櫃,大野就站在他們後來足足一起住了兩年的房間的大窗前。
大野看著打開門的人,然後微笑了一下。

如果要櫻井形容,到現在他仍然會說,那光芒就像是大野本人一樣,閃亮卻不刺眼,是陽光下帶著一些些鹹味的海風,是很令人懷念的古老味道。
後來他才知道大野的出名程度,聽那些學長教授的說詞,大野除了入學時就寫了一篇心理學論文被教授拿去學會裡投稿,還是有名的爵士舞蹈的舞者。但他不是因為這樣才覺得他很了不起。
雖然大野很不注重外觀,不過也總是保持好的身材,雖不流行但一定乾乾淨淨,沒有高張的氣焰,總是溫和的微笑,不管怎麼樣的情況都可以一笑置之,相較於自己的短氣,櫻井對大野這位學長,根本跨越佩服快達到崇敬了。

但只有一點,那唯一的一點。原本崇敬的心情,在他超過十次從別人房間把大野搬走以後就破滅的差不多了。
到了十點就會睡死,又不是星馳周的電影!!你是國小學生嗎?大野智!

「學長?學長?櫻井翔?!!!」櫻井突然回神,眼前卻突然出現相葉大大的眼睛,瞪著他眼中閃過的除了凝視以外還有擔心。

------啊,睫毛好長喔。耶?問題好像不在那裡。

「學長你醒了嘛?你剛剛是張著眼睛睡著了嘛?」相葉揮了揮自己的手,看著剛剛在大家尖叫以後,彷彿就跟著倒地一睡不起的大野同時停格的櫻井。在這段時間二宮很快的做出決定------要一個看起來沒啥用的樓長把一個男人搬上上舖似乎是不可能的任務。如果樓長不可能,倒楣的可能是他們三個學弟。
「所以說大野學長就在我們這邊睡了?」二宮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已冷靜的『拜託』松本把攤在地板上的大野,搬到下舖去了。連被子都蓋好了,無視他這個樓長的決策權力。

雖然不用把五十四公斤的大野搬到上舖去,不過櫻井突然覺得內心有點惆悵。



***



夜終於深了,相葉躺在自己的床鋪之上這樣想。

學校當初為了讓房間寬大一些,特地將以前的房間給改變了格式,四人房中安置在中段的床鋪設置成下舖,雖然置物的空間少了一些,不過男孩子們的東西本來就不多。
空空曠曠的房間感覺很好,就算關了燈也不會有壓迫感,只有走廊上微微的白色光芒從門縫透過,不過相葉還是不知怎麼著有些難以入眠,稍微翻了一下身子。

那是一個白色的影子,確確切切的出現在他的眼睛前面,與門縫透出的淺白色燈光不同,完全是『站立』在他的床旁。

相葉沒有尖叫也沒有訝異,他知道的,這些個情狀他早遇的多了,大多只是經過,而他也只是剛好可以看的見而已。況且,現下只不過是個看不出形體的白色影子,有什麼好擔心的?
他重新翻了身,躺著面對著天花板,但是沒有睜開眼睛。

他知道的,這種時候不要理會就好了,只是個不知道自己該往哪兒去的可憐魂魄,但他無能為力,干涉自己能力無法到達的地方,只是讓這些可憐的魂魄存了更可悲的希望。

------下次還是拜託上次的師父幫個忙,做個小超渡好了。

相葉這麼想著,突然腦袋開始有些昏沈沈,啊快要睡著了,他心裡這麼想,但在這個同時,他突然全身受到了壓抑,無法動彈。他仍然沒有張開眼睛,只是在心中默唸著

------我現在幫不上妳的忙。
------我之後會請人幫妳,不要害怕。
------妳現在迷惘是正常的,過了一陣子你就會想起一切了。

『我不是。』

相葉的脖子突然被勒了一下,不痛,但是瞬間呼吸困難,連眼睛都沒辦法睜開。他突然慌了,從以前到現在從來沒有這樣子過。沒有任何一個『人』對他帶有惡意,即使有,也不會馬上的表現出來。

「啊。」睜開眼了。

------那個『女人』不在了呢……

然後,相葉突然覺得自己搖晃了起來。



***



「地震!」
二宮突然從上舖跳了起來,相葉則是眼明手快的開了門,衝出去的同時,他也看見櫻井學長開了門跑了出來,相葉一眼就看見對面的門上掛的門牌,正在緩慢的搖晃著。
還好的是他們才剛出門的同時,地震停了。

三人同時鬆了一口氣,互相對看了一眼,然後默默的走向相葉、二宮的房間。果不其然,那個各自在左邊上下舖昏睡的人對地震一點反應都沒有。本來就很會賴床的松本跟睡著了時間不到不會醒來的大野,兩個人似乎不過把那場『還不小』的地震當作哪個誰誰誰搖他們叫他們起床而已。
松本潤嘴裡還喃喃唸著不要吵我等我一下拜託ニノ,二宮一臉就是三條線,他已經被狠狠的記在松本潤的心底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啊。

「好啦,你們回去睡吧,我還要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這紅樓可是很古老的。」
櫻井抓了抓亂翹的頭髮,還打了個哈欠,表情卻已經清醒。相葉很佩服,能笑笑的做到自己的責任的並不多,不過櫻井幾乎都是很高興的做著。

「辛苦了。」他拍拍櫻井的背後,轉過頭就聽見二宮問著他怎麼會這麼快就跳起來?老實說二宮原本有種自己可能要背著同寢室三個人衝出宿舍大樓的感覺,但是出乎意料之外的平常也睡的很死的相葉居然在第一時間就跳了起來。

「嗯……唔……」相葉苦惱了一下,他總不能說因為剛剛被女鬼壓床還被勒了脖子所以清醒的很。只是二宮的神經,突然變的更加的靈敏。

「有『那個』嗎?」他整個寒毛都聳立了起來,「不、不會是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吧………?」

相葉遲疑了一秒,雖然現在已經不在,不過他實在不太擅長說謊。

「嗯。」然後二宮和也的臉瞬間變成白色,「不用擔心啦,她是『好』的啦,因為她把我叫起床啊!剛剛地震呢!」

------他怎麼叫你起床的?
------掐脖子。

「相葉雅紀你這個沒神經人!!!」二宮根本快半哭了,他不該問的!他是白癡,現在這種狀況他怎麼可能睡的著?
「潤!我跟你睡!!!」二宮迅速的從原本的位置拉了自己的被子下來,然後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松本推到牆邊擠成一團,最後三秒鐘則是跳到床鋪上,松本還是一臉沒反應沒感覺,倒是把二宮當成超級大的柴犬抱枕。
然後,根本還沒走傻在那裡的櫻井也這麼說。

「我等一下帶被子過來。」眼中也是閃爍著淚水,看起來真的是被嚇到了。

------什麼嘛,又不是我的錯,我只是說實話啊。



***



松本潤在某一天早上起床以後突然覺得二宮是不是轉了『性向』了。

------為什麼我們會一起睡?

雖然從小這種情況常常有,早也習慣了,但是從小到大,至少在他昏昏沈沈的時候,抓著那個連家都在隔壁卻懶得回去的人抱著睡的時候,二宮還會習慣的抵抗一下。

------所以說,為什麼二宮和也這個惡魔的臉會跟我的臉靠這麼近?為什麼我的手還會在他的腰上!為什麼我的腳還被他纏住?(大囧)。

迅速的把人從懷裡往外一推,松本一臉驚嚇的往牆上一靠,手一個不小心還差點往天花板一撞,弄出了半大不小的聲響。首當其衝的二宮先是一臉不清醒的看了松本放在床頭一點作用都沒有的鬧鐘,然後細長的鳳眼窣的睜個老大。

「靠!!十一點了!我的大眾傳播史要遲到了啊!」
往底下一看,大野學長睡成大字形,櫻井卻睡的縮成一團手還抓著大野的衣角,相葉睡的整個手都掛在床外頭了,是怎樣,這房間裡的每個人都沒有早上的課嗎?不,他記得昨天才聽大野學長說他早上有選修的變態心理學、相葉好像也有什麼鬼質能平衡的課要上。

「全部都給我起床!」二宮迅速的爬到下舖,先是把大野櫻井中間的被子給搶了下來,再一腳把相葉踹下了床鋪,抬起頭,看到松本還是一臉空白的震驚。

「十一點了!松、本、潤,我記得你跟我上的課,應該是一樣的吧?」
只可惜他一點都聽不進去,他是記得隔壁的大野學長在這裡不支倒地,但是為什麼連櫻井學長都出現在這裡!?!?誰家裡有小叮噹的願望成真電話亭嗎?有誰惡作劇許願這世界變成同性戀的世界了嘛?

「為什麼,他們會睡在一起?(囧)」他終於震驚的從嘴巴裡吐出這一句,對早上低血壓的他這已經是極限了。
二宮的眼神暗了暗,嘴角的笑容一派苦惱。

「我想你不要問會比較好。」

------媽咪,我們這寢室發生什麼事了啊?(囧)



***



松本潤自始至終都沒能從二宮的口裡問出答案,每次只要想談論起那天的話題,不管是櫻井還是二宮總是三緘其口,臉上烏雲密佈。
事情稍微出現變化,是在某天,他洗完澡以後。松本拎著自己的臉盆,裡面滿滿的裝著自己的洗澡用品,雖然一樓就有大型浴場可以泡澡很爽快,但是每次洗澡就得拎著一大堆自己的換洗衣物跟用品真的是很討厭。

「我回來了~」一打開門,就看見那個越來越習慣進駐他們寢室的樓長,正在跟他的兩位室友聊天,講的不外乎是學校的瑣碎事項。

他們大學是很久遠的校園,遠溯至明治時期以前就已經建立,至今屹立不搖的校舍在經過了第二次世界大戰,依然沒有損壞,但終究是不敵歲月的摧殘。
畢竟這裡都差點要被規劃成古蹟了,而居然還讓一堆吵吵鬧鬧的男生住在這宿舍。身為樓長的櫻井最常做的一件事,就是詢問有沒有什麼損壞的物件需要修理------講難聽一點就是去聊天打屁,順便監察有沒有哪個不識相的傢伙把東西給弄壞了。

相葉二宮與櫻井三人跟著回了聲招呼,然後繼續閒聊,松本有從他們講的話裡斷斷續續的提到哪裡誰又弄壞了啥鬼玩意,或者是裝了什麼東西,看來二宮的情報網是能力更突圍而上。
然後松本突然想到。

「講到這個,上二樓樓梯那裡的電燈怪怪的喔。」他們這邊算是二樓宿舍的前面,雖然走到最後面,就有二樓專用的淋浴間但是沒有可以泡澡的大浴場,所以他心血來潮時,總是會拖著自己滿滿的洗澡用具臉盆跑到一樓的大浴場去,但每次他都覺得那裡的燈就是一整個昏暗,。
明明用的就是雙管的超長日光燈啊。

「你是說那裡的燈管啊,我知道很多人反應過說那裡很暗。不過上次才請工友換過啊。」櫻井想了想,「大概是格局不好吧,樹林晚上擋住了太多的光。」

「是嗎?」松本想了想,別樓層好像也沒有這種情況嘛,晃了晃自己還沒有全乾的髮梢,馬上就被旁邊的二宮數落說水噴到了什麼的,「講到宿舍,我聽到一個好玩的消息耶,我們一樓的大浴場,最右邊上面貼了一個白色的符咒哪。」

這時候,櫻井把剛喝下去的礦泉水都嗆的往相葉的身上噴下去。



***



「髒死了!!櫻井翔你幹嘛啊?!」難得溫和的相葉怒氣脫口而出,連『學長』兩個字都忘記加,他連整個臉都是櫻井翔的水加上口水,「有必要噴的我一臉都是水嗎?」
杏眼才想一瞪,看到櫻井一臉『媽媽我好怕』的表情,就忍不住可憐了起來。只能說對『非人』不熟悉的的人,的確不能怪他們。
只是!這不過講個符咒而已耶!又不是真的發生了什麼?

相葉轉過頭,明明那個二宮也是臉色刷的一下轉白,下一秒就馬上回覆一臉的平靜,真不愧是戲劇系的,連平常觀察敏銳的松本都沒有看見那一個瞬間。就是要這樣才是真男人啊!(會怕就不是了)

「櫻井學長你好髒喔,沒那麼誇張吧?」松本還一副神經很大條的樣子,「還有喔,聽說最近二樓的窗戶都會被人惡作劇敲個不停耶~」
松本轉過頭,又是一陣慘呼------櫻井又把剛喝下去的礦泉水往相葉的身上噴下去。

「………對不起。」櫻井一臉怯怯的看著完全來不及反應的相葉,他連髮梢都是濕的了。

「………沒關係。」無語問蒼天,是他自己不對,早該像不知道什麼時候移位的二宮一樣換個地方坐,伸手接過二宮早早好心準備好的毛巾衣物跟洗澡用具。「………我去洗澡了。」

松本目送相葉無奈的背影走向外頭,櫻井也跟著擦了擦桌子還有被不幸被水波及的某些地板,跟著迅速的閃出他們的寢室。松本一邊幫自己烏黑色的髮絲護髮,一面不知所以然的問了那個早已移位到他床上打電動的二宮。
「我剛有講什麼嗎?我只是要櫻井去抓那個惡作劇的人而已啊?」

二宮只是斜斜的飄了他一眼。

「無知就是最大的不幸。」淡淡的吐一句,「我是說櫻井學長。」

「是嘛?你又拿什麼來誆我了你說?」從小到大他哪一次不是被二宮誆的死死的,最可怕的是他也老是被誆的死死的,也不知道到底是二宮太會騙還是他太容易被騙。

「這次沒誆你,真的。」二宮繼續玩著他的NDS,然後隨口丟下了炸彈。「我今天跟你睡。」

------果然還是有人有願望成真電話亭吧?(囧)



***



相葉雅紀正在整理自己的上課的筆記,昨天松本二宮一起回去了老家一趟,說今天就要回來了,看著自己寢室裡面空空曠礦,少了些吵鬧的聲音,相葉不禁也稍微感傷了起來。

------原來有人在是這麼快樂的事情,或許這是他以前在家裡從沒有想過的吧,家裡的人總是相伴著,他很幸運遇到一群不錯的室友,所以他才懂得離別的難受。

外頭的風突然吹起,但櫻花已經落盡,於是只有樹梢沙沙作響的聲音。微微的,相葉突然聽見有人喊著他,於是往外望了望,櫻井學長與大野學長正在中庭的草地上,對著他打招呼,兩個人的前面是不多的落葉堆積起的小山。

「下來吃烤蕃薯吧!!!」櫻井雙手大大的揮動著,生怕他沒注意到似的,「快點快點,快好了耶!」身邊的大野正蹲著,不過也對著他招了招手,笑得萬分燦爛。

「什麼時節啊你們烤蕃薯?」相葉又好氣又好笑,常聽人說在秋天要吃烤蕃薯,但從沒聽說有人在春末的時候烤蕃薯的,也只能說這兩位學長真的是獨樹一格(的愛吃)吧。
但,相葉看著櫻井,春末夏初的微光穿越了樹影,就像是灑下了一片又一片的光紋,對著火光有些泛紅的臉頰,笑的一派單純。
他真的很照顧我,因為我是他的學弟吧?

學長對他很好,非常的好,但是櫻井學長也對二宮好、松本好、對大野好,他對誰都好,總是很溫柔。
有時候相葉會想,這種感覺是什麼呢?他摸摸胸口,然後看著櫻井又開始招手了,於是決定把這件事情給拋於腦後。

「好!!我馬上下去!千萬不要讓大野學長吃光我的份喔!」

這時候風正吹起來,相葉一點都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臉上也揚起一個單純的笑容。這時候,後頭不遠處,他也看見一高一矮的身影,肩並肩走了過來。

正對著他揮著手。



***



相葉看著松本的肩頭然後不小心視線僵硬了一下。

但是他不動聲色的默默的視線移到眼前的烤蕃薯上面,只是小小的一個眼神移動,卻讓二宮跟著刷白了臉,自從上次那個地震事件以後,二宮莫名其妙的越來越敏感,比起相葉幾乎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只是他沒辦法真的看到,只能『感覺』不太對勁。
而一直一起行動的松本,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讓他有種『雖然不討厭但是怪怪』的感覺。
相葉與二宮交換了一個眼神。

------有那個嗎?
------嗯,有。
------囧

一秒鐘之中,二宮的心情歷經確認的不信,到覺得怎麼會發生的憤怒,最後終究是接受的平靜。
松本?當然是什麼都不知道的,依舊是穿的一派強烈自我風格,正與大野櫻井聊的開心。

相葉也很想加入,只是礙於正靠著松本肩頭上飄來飄去的白光,在白天也這麼強烈到可以看的見,這種以他過去的經驗來做幽遊白書系的分類,就是叫做S等級的大妖怪啦他對付不起。
但是等他終於回過神來,仔細一看,似乎又不是那麼回事。像是白霧一樣的形體,不知道為什麼,漸漸完整了起來,五官眉目甚至到身體與手服裝上,都像是被漸漸的塑起了形狀,那是一個穿著西裝外套------應該是高中制服吧------的男孩。
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那男孩的五官雖不是與松本完全相同,卻又有其相似之處,像是有些濃的眉毛,有神的眼睛。

------還是,是祖先守護靈嗎?不對,他穿現在高中制服耶。

相葉歪著頭,走過去加入三人的對談之中,也沒有什麼不舒服。他可是很敏感的,有任何不好的東西,馬上就開始有些頭痛或者是肩膀不適了,但這個少年的魂魄卻不會,反倒是散發出一種純淨的氛圍。
二宮卻在這時候微微的把相葉拉了過去,小小聲的。

------『這位』可以嗎?畢竟也是他死黨,沒算罩他也欺負了十幾年,雖然松本一臉沒事人的樣子,誰知道哪天不會出什麼事?在這種時候二宮還是會很擔心的。
------沒問題,他的氣場還很純淨呢。

相葉一樣小小聲的回應。然後語尾補了一句。

------看來,『他』想在松潤身邊『安居樂業』喔。

看著二宮的臉又微微的變了色,相葉才在想是不是他成語用錯了的同時,櫻井倒是看了看他們兩人竊竊私語的模樣,順口問了一句。
「怎麼啦?講什麼悄悄話啊?」笑得一樣很燦爛,下一秒卻整個結凍。二宮高高拔尖的聲音穿越每個人的耳裡。

「我今年去你們房間睡!學長!!!」

不是今天,也不是後天,而是今年一整年???現在是怎樣?



***



所以,二宮和也就正式移居到櫻井大野的房間了。

------是真的才有鬼。(二宮:已經有了啊!)

櫻井大野的二人房是特殊房間,身為樓長或者是宿舍長或者是優秀的獎學金生才有這等待遇,只不過是個剛入學的一年級,二宮當然不可能移住到他們的房間。
況且,換房間要經過宿舍舍監的同意。二來是宿舍很熱門,所以沒有其他空房。三來是就算大野願意讓房間給二宮,但二宮深思熟慮考慮如果跟一個比他還怕的傢伙住在一起。

------那無疑等於更恐怖嘛!

於是雖然怕的要死,但是二宮還是硬著頭皮,繼續住在原來的房間裡,至少這裡有好像很了不起的相葉,還有一個隨時可以抓來替死的松本潤。
而且老實說,他雖然會覺得怪怪的,但是有更多時候,松本身邊是沒有那種感覺的,那種時候他自然的又會跟松本一樣黏在一起。
雖然曾經有一次,被松本丟在房間空位上女生送的怪怪玩具,會自己動起來開始播放音樂。不過那也一次而已,二宮這麼對自己說。

人是會習慣的動物。

有時候一天沒感覺還是會覺得怕,但是兩天沒感覺,三天沒感覺,四天沒感覺,等到過了四個禮拜,他們兩個居然在晚上騎著摩托車跑去宿舍外面買吃的。

二宮和也騎著,松本潤則是任由前面的那位大爺隨便的亂騎。他心裡想著到的了宿舍就好,反正櫻井嘴上再怎麼嫌,還是會偷偷跑去幫他們開一樓的小門。不過他們也很仁至義盡了,有哪次不是帶著什麼供品回去給這位好好學長。

然後他們騎到一個平常沒有騎過的小路,二宮心裡想,為什麼我會騎到這裡來?後座的松本已經在嚷嚷說騎太久了,夜宵都要冷了,到底什麼時候要到宿舍云云。於是二宮和也難得做了一個隨便的、會讓他後悔的決定。

他騎向了那條似乎通向他們宿舍的捷徑。



***



松本潤一手抱著他們熱呼呼的夜宵,一手緊緊抓著前面二宮的外套一角。

他發現二宮完全都沒有轉過頭,當然他也沒有,兩個人一言不發的要快不快要慢不慢的騎在那條小路上,左邊都是高高低低的養殖木,另外一邊則是長長的圍牆。
松本很想確定這一切,都是他的幻想。

「哪,ニノ,我說啊………是不是……」他吞了一口口水,然後突然響起相葉某一天突然對他們說的一句話,於是住了嘴。

------就算真的不小心看見了什麼,也千萬不能說你看見了。

松本那時候還不懂,為什麼向來溫和開心又愛笑的相葉,突然對他講了這麼一句,他記得那時候正是二宮不知道為什麼說要去別個房間,不跟他住了。他還想說他是什麼鬼鳥時候招惹了這陰晴不定的柴犬脾氣,他曾經有小小的不想理那個莫名其妙鬧脾氣的傢伙。
不過現在,一切都不重要了。

二宮和也還是一個有擔當、有能力、不會拋棄同伴的好人!!!從來不曾想要把他松本潤一把甩下車丟到危險之中,然後快速逃逸。不過也可能,是因為太緊張,忘記還有這招。
不過現在,一切真的都不重要了。

「沒錯!我們快到了啦,你別碎碎念了。」二宮聲音有些顫抖,但是硬生生壓下來,絕對不能被發現,我們已經看見了『他們』。

左邊高高低低的樹梢,稀疏不密的枝枒之上,或站或坐,都是滿滿的穿著白色長袍的『人』,而右邊與人身同高的圍牆之上,更是像是排排坐著用目光迎接著他們。

眼前的最後的路口,似乎遙遙的無期,就像永遠都騎不到一樣。二宮簡直快失去了判斷力,他現在真的搞不清楚他騎了多久,感覺很近,但是似乎一直在相同的地方回繞著。

他為什麼會選擇這條他只有走過一次的道路呢?那時候,為什麼他會往這個完全不起眼的小道路看過去呢?這一切冥冥之中都有定數嗎?
還是有什麼正在呼喚他?

「ニノ!」松本看著前座的二宮,眼神突然渙散起來,老實說他雖然不想,但是他有稍微的『撇』到,剛剛圍牆的中間,似乎有個不大的古門,還有『人』正在對他們招手!
從小,二宮就是極為敏感的。松本腦子裡閃過不怎麼好的預感。一探頭,果然他這個死黨眼神居然渙散了起來,而且叫他還沒反應,摩托車龍頭歪斜的往路旁的電線桿。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鈴聲正是貝多芬的第五號交響曲。

命運,正在敲打著他們未來的大門。



***



松本在二宮迅速騎進學校宿舍停車場以後,跟著二宮一起迅速的衝進櫻井剛好幫他們打開的宿舍側門。
才衝進去,門一關,看到走廊上,仍有不少學生打手機的打手機聊天的聊天,一如往常平穩的氣氛,心情一鬆,松本馬上氣急敗壞的嚷著。

「靠!你上次不會就是不告訴我這個吧?」
這次要不是有櫻井剛好打來叫他們快點回宿舍的那通電話,他們現在可能真的在醫院裡。
「要是那時候沒有櫻井學長打的電話,我們兩個不就慘了!」
當時,隨著有如急聲敲門的音樂聲,四周的白色身影居然一哄而散。二宮也在千鈞一髮時回過神,馬上緊急的煞車,他們差一點就往電線桿高速撞上去了,不死可能也去半條命。

「什麼什麼什麼。」櫻井從一開始就完全沒有辦法進入狀況,但是這個人聽前切後也可以猜到個七八分,「不會你們遇到那個了吧?!」
------這可是超級驚的耶!!!

「不是啦!…是啦!」二宮難得混亂了起來,該怎麼講?一開始是相葉遇到,接下來是松本遇到,然後現在是他?
看起來沒有規則,卻又慢慢隱藏著什麼規則,還是,不過是個偶然的巧合?

「算了!找雅紀啦,他比較有經驗!」
二宮完全放棄,完全不想讀松本眼裡的疑惑,只是拉著松本往二樓的房間走過去,身後是櫻井滿臉黑線的跟著一起跑。

房間本來就是最接近前邊樓梯的房間,理所當然的上來不過花了四、五秒而已,所以正當他們又吵又鬧的時候,相葉是有聽到的,可是已經來不及了。眼前正講到話題中心,隨便結束怕之後可再也講不出來了。
那是一種規則,只有一次的選擇。

於是乎當速度最快的二宮磅的一聲大開門扉的時候,幾乎全部的人都傻了。不管是開門的二宮還是只差半秒的松本,甚至是站在最遠的櫻井------還有那個正好在相葉面前漂浮的幾近清晰的白色影子。
一切,突然全部停格。旁邊還有一個學生正用著高分貝講著電話,不過沒有一個人聽見。

也沒有人尖叫。

二宮只是說著不好意思打擾了,平靜的把門關上。



***



大家一股腦的在關上門以後,全衝進隔壁的樓長房,應該跑更遠一點的,至少跑到最底的那一間或者是一樓大廳,但是三人都等到跑進房裡以後才想起這件事,這時也沒有人敢再去開那到最後的防線,雖然,不過是一扇薄薄的深茶色雕花木門。

「現在是怎樣?」松本想也沒想過房間裡面也會有,那這宿舍到底安不安全啊吼!「這不是你帶回來的吧?」
「那個是你帶回來的,不關我的事!」二宮滿臉三條線,這就是相葉說的那個吧?就是讓他不想住在那房間的主因吧?媽媽好恐怖喔!
「是我!?」松本滿臉陰鬱,「原來是這個!你幹嘛不跟我說!!」
只差沒有咬手帕裝可憐的松本,仔細想想他到底沒有神經到什麼程度啊?媽媽對不起我錯了啦!然後一直都混亂到沒有講話的櫻井,突然腦裡電光火石閃過一個念頭。
「雅紀還在房間裡面。」

啊。

「怎麼辦?你去啦!你是學長啊!!」二宮很心急但是他也很怕,所以把櫻井推出去就好了。
「這、這話不是這麼說的……」櫻井氣弱弱的,是學長也不過長你們兩歲,我也很怕那種『東西』的啊。
「不、不然大家一起去嘛。」松本很有良心的這麼講,於是二宮投來一個怨毒的目光,櫻井則是一片感激,「不過學長你在最前面。」

------還是這樣嗎?!

「好、好啦,那一起喔……」

「什麼一起?」
相葉還沒開門就發現裡頭亂糟糟的,聽到什麼你去啦我不去啦,想當然爾絕對是誤會了。但是他們還會想到自己,就算很害怕還是會想要進到那個他們不想進去的房間,心頭就是一陣暖和。

「雅紀!!」松本馬上就衝了過去,然後又突然往後退了一步,四處張望。

沒有!沒有了!!!白色的東西不見了!喔耶!

「別這麼慌張,對方也嚇到了好嘛?」相葉一臉平靜,「而且,我現在已經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不就是『那個』嗎?」櫻井一臉佩服,他不知道相葉還有兼職做靈媒,「你可以跟他對話喔?」
「所以『對方』說什麼?是不是松本潤曾經始亂終棄所以現在來報仇了。」二宮還是抓著櫻井的衣服躲在後面說著,松本馬上抗議他才沒有,要動手也不會是男的云云。
相葉突然微笑了起來。
「所以潤沒做過虧心事,ニノ也沒有吧?櫻井學長一定也沒有吧?既然沒做過虧心事何必要害怕。」然後相葉淺淺的彎起了嘴角,一臉燦爛。

「所以就讓他留下來吧?」



***



相葉說,怎麼解釋都不會有用,看過斗真------也就是那個少年魂魄,就會知道了。
「他不是個有著邪惡氣息的『人』。」

當然身為人自然會有缺點是理所當然的。但是人的『正氣』會影響大範圍的氣場,如果心靈不變,那麼氣場也會維持一定,雖然成為『魂魄』本身就是屬於『陰氣』,但是這個少年,很難得的居然不是陰氣四溢,而是陽氣。
甚至比一般活著的人,更強烈。

「雅紀你說的很難我聽不懂。」二宮難得皺起眉頭。這種前後不清的講法,老實說,誰會聽的懂啊。
「簡單來說,如果一般人是『鬼』,他比較接近『神』喔。」相葉頓了頓,「雖然講得有點籠統,不過他應該是生前有修行過。」
三人當然還是一臉不相信。
「好啦到底要不要過去?」相葉有點不耐煩了,「不然還是我把他請到這裡?」奇怪,這群人到底在怕什麼?
櫻井首先發難。
「等!我先問!能不能請他先整理『儀容』。」
「儀容?」相葉一臉疑惑,歪了歪頭。
櫻井一臉就是豁出去了。橫豎是要看,既然相葉說能溝通,那還不如先安排好一切。
「我不想看見頭不見、手斷掉之類的,我不是醫學系的,對這個很不行。」
二宮與松本對看了一眼,馬上跟著大喊。
「那那那我追加,眼珠子不可以掉出來。」松本努力回想以前最不愛看的恐怖片裡還有什麼他最討厭的,「還有皮我退讓好了,就完整一點,不求全部,但求不要太大塊。」二宮則是拼了命的點頭,如果是這樣他可以接受。

相葉呆了一秒,正當三人想著這不會做不到吧,正打算繼續討價還價的時候,相葉突然爆笑了出來。
沙啞的笑聲,充滿了整個房間裡,相葉笑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最後還忍不住抓住櫻井的肩膀靠著,不小心嗆咳了一下,整個臉紅通通的,像朵紅色的鬱金香。

「你、你們,想、太多了啦。」笑的忍不住抽噎了起來,講話還不小心開始結巴。喔,原來是恐怖片的不良影響,那樣的話他可以理解了,的確沒有人喜歡看個頭斷掉手斷掉東爛西爛的東西成天飄來飄去,心理能接受生理恐怕也會抗拒吧?
「他好的很,絕對與一般人看起來沒有什麼不同。」不知道怎的,他突然往旁邊一看,一個散著白光的影子突然從相葉的後面飄了出來。
一雙漂亮的眼睛,閃爍著溫柔的光芒。

「這位是斗真。」



***



以形體來說,乾脆來講就是個『人』------除了沒有腳這點以外。

「你們好,打擾了,不好意思,我是斗真。」從神情上可以看出少年似乎有點不好意思,這種尷尬的場面就跟突然抓一個新朋友跟大家介紹一樣,突然讓人陷入了嚴重的沈默。
松本突然用手肘狠狠的撞了二宮一下,用著眼神示意快點講些什麼。不是他不願意說,而是他認生一下子要對談什麼也不知道。二宮硬生生踩了松本的腳,同時眼神回答他,他也沒辦法。
櫻井倒是一臉溫和的打破了僵局。

「喔,你好斗真,以後請多多指教。」他先是把手伸了出去,然後停在哪裡,被喚做斗真的少年先是呆了一下,然後終於也笑了出來。

「你碰不到我的,我只是一縷魂魄。」少年的表情有些感傷,如果,如果他不只是一個魂魄的話,或許可以吧。然後他看著櫻井有些不好意思與抱歉。
「不要在意,我很高興,你是第一個願意伸出手的一般人。」
櫻井後頭兩人對看了一眼,然後你打我我推你,但終究也伸出了手。
「那我們當第二名跟第三名吧。」
松本有點不好意思,他們比起櫻井果然還是不夠有氣度,那個怕的要死的學長都可以這麼乾脆,他們說什麼可也不能輸。
二宮倒是開始好奇了,看著眼前的人魂,果然是散出一種金色的氤氳。面色也不如一般電影上面看到的那樣,比起慘白色的,倒不如說是有種漂亮的微紅。

「你看起來真不像一般的鬼魂。」二宮回復到一如往常的神態,老實說雖然他對『這類』會怕,也不過因為感到有威脅,而且難以避免,不然以他天不怕地不怕就只怕錢不夠沒電動的二宮和也怎可能會『害怕』?不過眼前的『斗真』完全沒有那種感覺,甚至完全不一樣,「你是不是可以驅散不好的東西?」

比如說,他們剛剛跑進這樓長房的時候,他有稍微感覺到窗外有什麼正在蠢蠢欲動,但因為有櫻井與松本在,他並不是真的很在意。相葉來了以後,那種感覺更強烈,他一直以為是『斗真』的緣故。
但是他出現以後,那壓迫的感覺反而消失殆盡。

「好像是這樣沒錯,不知道為什麼我在的區域,其他的鬼魂不太會靠近。」斗真歪著頭思考了一下,「就像動物有領域那樣吧。」

「那好!我們現在非常的歡迎您!」



***



櫻井高興的講了那句話以後,馬上湊上前去,他又忘記斗真是碰不到的,但是他的手已經伸了過去。觸碰到的同一個瞬間,宿舍突然停電了。
但不只是單純的停電。

不管是誰都可以感受到一種壓迫的氣息,如果停電,這時候整間宿舍該也喧喧鬧鬧,但現在卻像是這房間與其他的房間是存在於不同的時空之中,安靜的死寂。
燈也突然熄滅了,但不過數秒之間,人的眼睛也會開始適應黑暗,雖然不是完全看的見光芒,也可以開始判斷四周的景物,但是他們做不到,四周開始聚集一片一片黑壓壓的,說不上是什麼的物體。

「聚過去。」二宮緩緩的拉住松本往門口靠了過去,他是站在最底的,根本沒法、也不敢轉頭往後看,他只能盡量的往斗真的地方靠過去,那裡散出一種金色的光芒,是這房間裡最『安全』的所在地。

櫻井沒有講任何一句話。他連動都不敢動,他與斗真的手就這麼在空氣之中交錯著。他下意識的知道這樣很不好,他跟斗真會把『不好的東西』全部都吸引過來,但是他也不敢分開,因為他看得出來,因為他的手與斗真的手交會著,所以房間裡的光芒才可以維持比剛剛更大的區域。

相葉深深吸了一口氣。怎麼辦呢?這就跟他每次被鬼壓床的感受是差不多的,他看的見從牆壁緩慢滲出的黑霧,窗外還有萬頭鑽動,那麼大量的東西,全部都被增幅的金色光芒給吸引了過來。
他是有些自保的方法,但是現在不是只有他一個人,現在這裡有他的朋友。他不能輕舉妄動。

啪!的一聲,突然整個房間又開了燈。
大野正一臉悠閒的打開了門。一瞬間,黑霧又不知道消失到哪裡去。耳裡也終於傳來外頭走廊上同學們的嘻笑交談聲,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大野一臉困惑的看著不發一語的五個人,大家面色凝重是在討論什麼了不得的事嗎?那他是不是該安靜的滾出去?雖然這是他的房間啦,不過他大野智是很善體人意的唷。

正打算往外一退,卻看見原本僵硬定格的五個人,突然開始迅速的動作了起來。松本跟二宮兩個馬上大喊不要關門,相葉則是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不過卻是溫柔的說請他留下,他的室友櫻井把剛剛跟人交錯的手迅速縮回。

------有個不認識的耶。

「你好啊~」揮一揮另外一隻沒有被抓住的手,「我第一次見到你耶。你哪位?」一臉溫柔人畜無害,連斗真都有點傻眼。

「這位,沒有發現我,沒有腳嗎?」斗真轉頭跟相葉說了這麼一句,相葉只是眼睛眨了眨,他也不知道他的學長會遲鈍到這種程度嘛。眼下,大野認真的看了看。
「咦?你沒有腳耶~是幽靈嗎?幽靈先生你好啊~」大野居然毫不在乎,在場的人忍不住打從內心讚嘆了起來。

世上強者,有如大野啊!

つづく




仙人掌旅館



乾淨的廚房裡,烤麵包機的微響像是清脆的鈴聲,一響,站在廚房前的人影,拿起被推出機器外的吐司,輕輕的說著燙,卻依舊塗上了對方喜歡的奶油味道,他靜靜的回過頭,望著隔著一道阻隔的房間。
房裡的人,早醒,卻不知該帶著什麼表情醒來,坐起身,吐司的誘人香氣,也不知道何時散入寬大的房間,漫佈著,無言的看過灰藍色的窗櫺,越過粉色的凌霄花瓣,黑色的雕花鐵欄正被輕輕關上。
穿著喜歡的駝色合身西裝,他一手輕輕的關上了外牆的柵欄,四周帶著清晨特有的露水香味,萬里無雲的豔色晴空。不禁抬起頭來,三樓的米色棉質窗簾被風吹動著,轉著勾勒成一朵花旋,與房內纖瘦人影目光相對,於是輕頷首示意。
房內的人手裡正拿著咖啡杯,略略的伸個懶腰,徹夜未眠,對著亮眼的陽光有些不適應,不過還是拿著心愛的仙人掌去陽台曬曬太陽,桌上的紙型散佈,寫著建議的紙條依舊貼在白色的牆上,不其然微笑泛上臉頰,視線穿越兩道白牆。
設計洗鍊的漆黑床單,身軀卻依舊倦著,手裡卻握著亮銀色的手機,無意識按下綠色的通話按鍵,高亢的聲音越過手機喇叭刺耳的傳了出來,睡著的人卻還是睡著,夢囈語,無視手機另一頭的人誇張喊叫。
穿著白色ㄒ恤,淺藍色牛仔褲,慌張的對著手機大喊,叮叮噹噹的一大串吊飾,在微風下搖曳,掛著微笑的人偶,臉上也對走出紅牆外的人微笑,回頭卻對著手機再次嘆氣,搖搖頭,視線望著越過了磚牆。


這是仙人掌旅館的早晨七點半。

















穩定生活


古老商店街的街道東方有著一棟建築物,面對著街道邊的一側,漆白色的石灰牆聳立,牆上有著透色的玻璃窗與灰藍色的窗櫺,二樓與三樓的另一側還有著與窗櫺一樣顏色的木頭陽台,靠近裡邊有幾株紫薇樹,正開滿整樹的淡紫紅色織形花,偶有幾片花瓣輕輕落在修剪的短短的草坪上,楮紅色的外牆攀沿著翠綠羽葉,凌霄葛的粉紅色花瓣正飄搖在風中,盛開。


這是仙人掌旅館的夏季。


而他,櫻井翔,在一年前搬來住在這仙人掌旅館的一位房客。
他自認是個喜歡穩定生活的人,所以,他選擇了一個穩定的工作,一個公務員的工作。他選擇了仙人掌旅館,一個看起來雖不豪華,但是很精緻而且建築穩固的公寓。

他喜歡穩定。

至少,在他還沒有遇見他的新同居人的時候,他一直是這麼認為的。
「嗯,你好……請問是櫻井先生嗎?」
聽見了幾乎未曾響起的清脆敲門聲,開門,櫻井翔正挑著眉看著眼前清秀的臉龐,意料之外的訪客。纖長的手指跼促不安的絞緊又鬆開,像是誤解了櫻井緊皺眉間的意義。
「是的,請問有什麼事嗎?」
過於冷淡的聲線,大多數的人會誤解他的冷,是來自於不悅,當然他並沒有那個意思,他只是因為習慣冷淡而冷淡,不過他也習慣了。
會誤會的人就讓他誤會吧。

櫻井翔的一貫主義。

「啊!那個…我有事…啊!我應該先自我介紹一下的,我是相葉雅紀,原本住在這裡的三樓……」相葉手指著樓上,微笑了一下,不過還是沒漏掉櫻井又挑起的眉。
「嗯,我知道。」

知道但是不熟識,因為沒有交集。

這棟仙人掌旅館不大間,不過就這樣三層樓。櫻井知道他的樓上住了兩個人,當然也偶然看過,除了眼前的相葉之外,還有另外一個高高瘦瘦的少年,好像是個模特兒。不過就算是住在同一棟公寓,只要不是住在同一層,生活其實幾乎沒有交集。
「嗯…呃」語氣有點不安,不過眼前的相葉握緊了雙手,像是下定了決心。

「請讓我跟你一起住吧!」

仙人掌旅館是跟一般公寓是不太一樣的,每一層雖然兩間臥房,但是浴室、廚房與客廳卻是共有的空間,感覺就是同居生活一般。在這樣的情況下,與熟識的人一起是還好,但是跟一個不熟悉的人住在一起的話,不免就會有很多疑慮。於是對眼前的相葉,櫻井訝異的提出很正常的疑問。

「為什麼?你不是住在三樓嗎?」


生活,真的要平靜穩定才好嗎?


「這個說來話長耶……」
相葉不知道是因為不知所措,還是一直站在沒有空調的外邊,雙頰漸漸的有點泛紅。
於是,在夏季陽光有些微熱的,從後邊樓梯旁的大玻璃窗透進來的當兒,櫻井邀請相葉到那時候還專屬於他一個人的房間。

仙人掌旅館的三樓


相葉一直都認為,這世界上,沒有什麼是永恆的。

三樓靠著外邊的那個房間是相葉的房間,而夜晚他房間的燈幾乎是不會熄滅的,光芒會暈在米色的窗簾上,成了一種漂亮的淡黃色,他晚上幾乎不睡,都在描繪著他的紙型,不然就是扯著他新買的布料剪著剪的。
他是一個服裝設計科的夜間部學生。

扣!扣!

房門響起了敲擊木頭的聲音,頭也沒抬的雅紀說了聲請進,在這裡住了也快兩年了,想也知道會是誰。
「雅紀,是我。」松本潤,從國中時代就在一起的同學,有著漆黑色的半長髮及肩,右側一束髮尾挑染的一點金黃,高挑纖瘦的身材,穿著與時下一般流行相合卻又獨樹一格的服裝,他的人優雅的就像他眼睛傳遞出來的訊息是同一個樣子的。
他是一位新興人氣模特兒。

一隻高貴美麗的貓兒。

沒停下手裡的工作,雅紀隨口問著。
「怎麼啦?有什麼事嗎?」
潤視線落在雅紀桌前的水晶座鐘,指針正指著二點。
「嗯,我有一個助理最近會搬進來,應該搬到二樓吧,不然就會搬到附近。」
「……然後?」手裡的工作還是沒停下,雅紀繼續問著。
「因為他會想要搬過來,就是為了要管理我的行程……」潤有點不以為然的說著,不過眼睛還是偷偷瞄著正在笑的雅紀。
「那傢伙有點吵…」
蹙起了眉,潤想起老是在手機裡喊著叫他起床的小助理,總是嘟著嘴巴,對他嘮叨著。
「不,其實他非常吵。」
「不吵怎麼叫你起床啊!誰叫你每天早上都遲到,也難怪他們想找人管理你的生活啦?總而言之,他以後每天都會出現在這裡囉?」
終於停下手裡正在剪的紙型,轉過身看著撇著嘴的潤,雅紀笑著說。
「對啊,所以我想問一下你有沒有什麼注意事項?或者是守則?我跟你那麼熟了,也沒聽你說過,不過那小傢伙嚷嚷著說他怕不小心打擾你……所以叫我一定要問……」
不問的話一定會更慘的,被那樣的聲量天天叨唸著,耳朵總有一天會受不了的。
「嗯……你這樣說,我也不知道啦。」
抬頭看著,突然發現潤皺著眉頭,看樣子是很希望得到答案。
「他要搬進來啊?」
「嗯,他說他希望搬進來,這樣可以直接跟在我身邊,就不會出什麼問題了……工作上。」
「那我搬去住他住的那一間,他搬進我這一間不就可以了?」
不知為何突然思考跳躍到這個問題上,雅紀笑笑著說著。
「你幹嘛要搬啊?」潤一臉不能接受。
「不用搬啦,因為他只是每天來叫我起床而已啊!」
「沒差啊,我的生活習慣其實本來就跟你不一樣啦。」
抓了抓染成金色的頭髮,雅紀有點在意,想想那個小助理大概沒跟潤住在一起的話,也會覺的不安心吧?體貼的雅紀不由自主的考慮了這樣的問題。
「要是真的要說起來,他如果不安靜的話,絕對會跟我的生活習慣衝到的,我是早上睡覺的人啊。」
身為服裝設計夜間部的學生,相葉晚上實在不太睡的著,不但要即時複習課程,還要趁著短暫靈感到來的時間趕緊將自己心中所想的服裝給製作出來,經常是到了破曉時分,相葉才會窩進自己的淺綠色床被,熟睡。
潤開始想像畫面,的確,要那小助理安安靜靜的叫他是絕對不可能的,工作時間通常都是早上十點,把自己提早一個小時弄起床是小助理的任務。

九點,雅紀睡的正熟的時候。
「那你真的要搬?我不放心。」
年紀大他一歲的雅紀會變成他的同班同學,就是因為他身體虛弱,所以曾經留級一年,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照顧雅紀成了潤的習慣,就是這樣的親密著,後來即使沒有在一起唸書,卻依舊是住在同一間公寓房間裡。
「如果你擔心我的話,我搬到二樓去就行啦?二樓跟三樓這樣的距離沒關係吧?」
偏著頭稍微想了一下,雅紀並沒有把這樣的問題當問題看待。
「那這樣的話……真的可以嗎?」
還是在一邊擔心著碎碎唸著,潤其實是個很容易擔心的人。
「當然可以啦!不過到時候你要幫我搬家就是,一個人搬我可吃不消。」
雅紀回頭看著自己堆的滿坑滿谷的衣物,還有一些當作立架的模特兒人形,一個人搬真的吃不消。
「可是二樓……不是有住著人嗎?…我們跟他也不熟…」
視線跟著雅紀一起看著堆亂的房間,不過說的話題卻是另外一個樣子。
「嗯,可是我覺的如果不是好人的話,房東大概就不會讓他住進來吧?他還蠻會看人的。」


住在一樓的大野,是這棟仙人掌公寓的房東,對於住進來的房客要求嚴格,雅紀就曾經親眼看見,明明還有空位的公寓原本有人想住,但是卻被大野拒絕了。
『這種破爛房子誰會想要住!』
雅紀還記得,那時候大聲嚷嚷的女人的確令人討厭,在那一次之後,雅紀就很相信大野對於房客是有在選擇的。

「這樣子真的可以嗎?」潤還是在唸著。
「唔……可不可以就看房東囉,他答應的話就沒關係吧?」自顧自的轉回了身,雅紀沒給潤一個辯駁的機會。
「我明天去跟房東說一聲。」
多年的默契,在這時候確切的讓潤知道,決定大概就是這樣了…雅紀想要搬家…雖然他不太確定真正的理由,不過既然是他本人說的,那好像也沒有什麼可以反駁的。
「嗯…麻煩你了。」
於是潤再次聳聳肩,打了一個哈欠。
「我先去睡了喔。」
明天早上還有個工作呢。


於是夜晚平靜無波,直到星子散去光芒,早晨到來。


這是仙人掌旅館的午夜兩點。

初夏的早晨窗邊

扣!扣!

難得的會在這個時間有人敲響了門,大野手裡拿著才剛要拿去廚房的碟子,不過依舊站起了身,順手的打開了門。

兩個微笑的人面對著面。

「啊…是相葉啊?不好意思,我現在正在收早餐的碟子耶,你等我一下喔。」
讓了讓身子,大野讓相葉站了進房間內,相葉沒再走近,因為原本就沒有必要走近,但是隨著大野在廚房裡打開開水龍頭的那一剎那,他不禁把視線停留在有著大窗的大客廳。
桃花心木質的四方桌子,可以在早晨微亮的光芒下看見一圈圈漂亮的木紋,桌腳是漂亮的波紋雕花,略長的靠背椅子莫約也是用著桃花心吧,有著一樣明亮卻又穩定的色澤。

一個少年靜坐在那裡。

即使在打開門的那一瞬間也沒有回過頭來,手肘撐著,默默的對著窗外,夏日的陽光應該是微熱的,但是在少年的臉上卻漸漸的暈成一種冰涼,冷冷的漠然著。

思考著,卻又沒有在思考著。

「嗯,不好意思久等,有什麼事嗎?」
大野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身旁雅紀突然回神,不過說的話還是慢了半拍。
「啊!喔……是有關於住宿的事……」
雅紀輕鬆的提起關於潤的小助理想要租房子的事,而他現在想跟他換房間,大野恍然大悟。
「喔喔,你是說生田吧?生田斗真。他是有跟我提過想要住進來。」
大野偏了一下頭,想了一下,少年感覺很溫暖,以顏色來說的話,是小雛菊的顏色,像暖暖的淡黃色或是淺橘色。
「不過我還沒答應他呢。」
「咦?為什麼?」

他是一個壞到不能住進來的人嗎?雅紀有點訝異的想,潤所認同的人應該不會是個壞人吧?

「因為現在只剩下二樓的房間有空,可是之前住在那裡的櫻井有跟我說過,他想把那間當作書房……所以那裡不是空的。」
「啊……那怎麼辦……」

突然有點失望,不知為什麼雅紀很希望潤口中的吵鬧小助理能住進來,莫約是常聽潤說了吧,每天工作的事,說著明明是著名模特兒的助理,卻總喜歡穿著白色ㄒ恤與天藍色牛仔褲的跑來跑去。喜歡吃好吃的料理,也喜歡做好吃的料理。

感覺上,會是個很好相處的朋友。

相對於雅紀的失望,大野微笑的說著。
「我也沒說不讓他住進來啊,只是需要拜託櫻井一下,把那個房間給空出來。」
「真的嗎?」
突然又有了希望,雅紀臉上又泛起陽光一樣的微笑。
「嗯,那個孩子感覺蠻不錯的,所以我是決定租給他了…不過我還沒找櫻井說……今天我有事呢……」
「那我幫你去跟他說吧!」雙手握拳,一臉衝勁。


「所以情況就是這樣。」
雅紀深深的吐了一口氣,像是說完了一個小故事。
現在他們正坐在櫻井自己選購的,喜歡的米白色皮沙發上,前面的深色玻璃桌上放著櫻井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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